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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东散人的网易小窝

千里相思寄明月,一生襟抱向阳开!
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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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我

有地无暇种,有钱不够花,狐朋在身边,挚友在天涯。 有酒不能醉,有笔空涂鸦,浮生庄周梦,红尘一粒砂!

(原)长白散记【二】青山隐隐故人来  

2009-08-22 11:56:49|  分类: 散文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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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)长白散记【二】青山隐隐故人来 - 河东散人 - 河东散人的博客

 

列车开过沈阳后,凭窗而望,四处青山连绵。儿子睡了一天,精神大振,掏出望远镜,兴奋得呼喊着:“山------山!”。在通化下车后,我们打了一辆出租。女司机一边跟我唠嗑一边将车飚至时速120公里,穿行于群山之中,儿子吓得不敢吱声。

1994年的那场洪灾,伤痕犹存:滑坡的山体,裸露的岩壁。那条熟悉的小河也改了道。小车在临江1500米长的隧道里穿行时,我闭了眼,觉得一切恍如隔世!

来到姐姐家时,已是下午4时许。姐姐将我儿子搂在怀里,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。姐大我17岁,老姐少弟情同母子。而今亲人只有大哥、姐姐和我,天各一方。我的到来自然令老姐喜出望外!十五年弹指过,外甥也已结婚生子。姐忙着包水饺,我则一人去登山。每次来到吉林,无论多么疲惫,我也必须先向青山报到!

走在老三队村新铺的柏油公路上,无论相识不相识的,都跟我热情打着招呼。山村三百来户人家,一听说哪家来了关里客人,都争相探望,问关里的年景、家庭状况。山村里的人热情异常:除非有急事,否则真能陪你唠上半天。21年间,我来过这里三次,结识了不少朋友。在路上就遇到了三四位。尽管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变得像个小老头,但朋友们还是一眼认出了我。一个一个拽着我的胳膊往家里扯,我看了他们新盖的房子、刚刚上学归来的孩子、健壮的老牛,朋友则忙着张罗饭菜。幸亏外甥前来给我解了围,否则我们非喝个天昏地暗不可!

从朋友家出来,我把外甥赶回家,独自去登山。姐姐大老远高声吆喝着:“兄弟,别迷了路啊!”--------若真的迷了路,我一定多谢青山的盛情挽留!

来到村南头,我向村人打听一位熟人:酿酒老太太。1994年山洪暴发时,我涉水来到她家买酒,老太太话不多,只告诉我“酒是用玉米酿的,喝了不伤头”,我给她一元钱,她满满的给我灌上一瓶酒。村人告诉我,老太太已去世六七年了!我听到这一噩耗,比当初得知罗京逝世还震惊。当年在宣城,酿酒的纪叟去世后,酒鬼李白便写了一首《哭宣城善酿纪叟》。可惜我对老太太的身世不甚明了,否则也要写一首《哭临江酿酒老妪》。我本想顺路买一瓶酒到山顶上喝,现在也只好空手入山了!

来到山下,遥闻泉水叮咚,顺着水源找到了泉眼,当地人在泉眼处插上一根水管,方便路人饮用。我一气喝了个痛快!那水凉凉的、甜甜的,喝到腹中,顿觉全身每个毛孔都像微风拂过。诗魔纠缠不休,我即兴胡诌了一首《幽泉》(此诗已请哈妹帮我发至博客)

林荫深处鸣佩环,峭壁危崖见幽泉。

始知人心不如石,七窍难系一线缘!

立在山脚下、小河旁,山风阵阵,小河淙淙,风声水声相互应和着,如闻天籁!霎那间,世间所有烦恼烟消云散,心底一片空明澄澈。沿着崎岖的山路一直往上走,青蛙从眼前跳过,彩蝶在花丛里跳舞,棒槌鸟在远处歌唱,藏在林丛里的老牛,兴之所至,也时不时的亮亮嗓门,这种原生态唱法尽管旋律有些单调,但肯定要比那些超女快男的咿呀声更悦耳动听!

将要到山顶了,这座山海拔大约四百来米,15年前我跟当地一位朋友比赛爬山,曾经爬过这座山,现在年逾不惑,体力不及当年。采一把草铺在地上,坐下来小憩。眼前遍地野花,四五只大蝴蝶飞来飞去,在关里看了无数假山、盆景,此刻总算见到了“真山”,欣赏到了无名的野花。这些花的年龄跟这座山差不多一样大,没有人养护,她们只为自己开放。根本不屑于理会“明媚鲜艳有几时”,我拿出手机,拍了几处山景,既然今生我带不走这里的群山,也只好带走山的支离影像了!

山上平坦处,村民便辟一块地,种上玉米或者土豆,在玉米四围种植向日葵,这里的庄稼是不扎篱巴的,一圈向日葵不仅充当了篱巴,更为庄稼镶上了一道道金边。这儿虽说是黑土,但土层较薄,十公分以下便是石头,这种“靠山吃山”的生活方式,导致了水土流失,1994年山洪暴发时,山体滑坡与此有直接关系。

下得山来,在林荫丛里有一小亭,是老三队村饭店老板修建的,专供游客饭后休息。我偷偷坐在凉亭里,游目四望,小村在夕晖里静默着。山脚下有一户人家,据说是外地一家退休老人,他们是老三队村最清闲的人,拿着退休金天天泡温泉,好不快活!我曾让姐姐给我谋一块地皮,不能离村庄太远,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,一刻也离不开朋友。有一家索价三万拍卖四间房子,可惜我还要拉十五年磨才能卸鞍。下了山,我特意到这一家看了看,房子比较不错,抽机会一定买下来,关里的狐朋狗友们来了,这儿就是他们的旅馆!

回到姐家里,已是下午六时许。推开门,三五个朋友都坐在大炕上等我呢!他们骂道:“等了你半天了,你小子到山上瞎转悠什么呀?这山旮旯有什么好看的!”姐夫将方桌抬到炕上,大伙齐声说:“来,喝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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